依法惩治恶意欠薪　维护劳动[LaoDong]者合法权益
——最高人民法院负责人就“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罪”司法解释答记者问

    新华社北京１月２３日电（记者杨维汉）最高人民法院出台的“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罪”司法解释２３日施行。最高人民法院有关负责人就相关问题回答了记者提问。

    农民工是恶意欠薪主要受害者

    问：法院审理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刑事案件过程中存在哪些问题？为何专门制定司法解释？

    答：一段时期以来，部分地方用工单位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现象比较突出，广大劳动[LaoDong]者特别是农民工，成为恶意欠薪的主要受害者。已经施行的刑法修正案（八）增设了“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罪”，有关部门依法查处和移送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涉嫌犯罪案件，加大了对恶意欠薪行为的打击力度。

    各级法院运用法律手段惩治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行为。自２０１１年５月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入罪以来，截至２０１２年１２月，各级法院共新收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刑事案件１５２起，审结１３４起，对其中１２０名犯罪分子依法判处刑罚，维护了劳动[LaoDong]者合法权益。

    然而，在办案过程中也遇到了适用刑法相关规定的一些问题，需要进一步明确：一是如刑法规定的“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经政府有关部门责令支付仍不支付”等有关用语含义要进一步界定。二是如刑法规定的“数额较大”、“造成严重后果”等定罪量刑标准有待进一步明确。三是如从宽处理、单位犯罪等问题也需要统一认识。

    司法解释专门针对这些问题，进一步明确了相关刑事案件的法律适用标准，对于切实维护劳动[LaoDong]者合法权益和社会公平正义，促进社会和谐具有重要意义。

    奖金、津贴、补贴、加班费也算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

    问：刑法规定的“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如何界定？

    答：司法解释第一条明确了“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的范围，规定：“包括工资、奖金、津贴、补贴、延长工作时间的工资报酬[BaoChou]及特殊情况下支付的工资等，应当认定为刑法规定的‘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

    需要注意的是，该条款将“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限定为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根据劳动[LaoDong]法、劳动[LaoDong]合同法等法律规定，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是基于用人单位和劳动[LaoDong]者之间建立劳动[LaoDong]关系所产生的工资收入；而劳务报酬[BaoChou]并非基于劳动[LaoDong]关系产生，属于普通民事法律关系调整的范畴。

    立法规定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罪，是为了强化对处于相对弱势地位的劳动[LaoDong]者的保护。对平等民事主体之间的劳务报酬[BaoChou]纠纷，应通过民事法律程序解决。

    对单位直接主管人员可定罪处罚

    问：对恶意欠薪的单位如何处罚？

    答：司法解释规定，单位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构成犯罪的，依照本解释规定的相应个人犯罪的定罪量刑标准，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定罪处罚，并对单位判处罚金。

    司法解释还明确，不具备用工主体资格的单位或个人，违法用工且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数额较大，经政府有关部门责令支付仍不支付的，应当依照刑法规定，以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罪追究刑事责任。

    此外，司法解释规定，用人单位的实际控制人实施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行为，构成犯罪的，应当依照刑法规定追究刑事责任。

    明确责令支付主体不限于社会保障部门

    问：根据刑法规定，“经政府有关部门责令支付仍不支付”是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罪的入罪要件之一。司法解释对此如何规定？

    答：司法实践中，绝大多数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案件以转移财产、逃匿等方法实施，容易引发群体性事件。在行为人逃匿的情况下，政府有关部门如何责令支付，困扰具体办案部门，所以各地普遍建议对此予以明确。

    鉴于此，司法解释规定，责令支付主体包括但不限于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门。经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门或者政府其他有关部门依法以限期整改指令书、行政处理决定书等文书责令支付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后，在指定的期限内仍不支付的，应当认定为刑法规定的“经政府有关部门责令支付仍不支付”，但有证据证明行为人有正当理由未知悉责令支付或者未及时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的除外。

    提起公诉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可减免刑事处罚

    问：对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罪是否可以从宽处罚？

    答：刑法规定，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尚未造成严重后果，在提起公诉前支付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并依法承担相应赔偿责任的，可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根据这一规定的精神，为了节约司法资源，最大限度地发挥刑法的威慑和教育功能，根据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要求，司法解释专门规定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能够适用的从宽处罚情形。

    具体而言，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尚未造成严重后果，在刑事立案前支付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并依法承担相应赔偿责任的，可以认定为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不认为是犯罪；在提起公诉前支付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并依法承担相应赔偿责任的，可以减轻或者免除刑事处罚；在一审宣判前支付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并依法承担相应赔偿责任的，可以从轻处罚。拒不支付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造成严重后果，但在宣判前支付劳动[LaoDong]者的劳动[LaoDong]报酬[BaoChou]，并依法承担相应赔偿责任的，可以酌情从宽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