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双年展不拒绝行政甚至是商业动员，但有底线

    在策展人和参展艺术家的描述下，似乎可以预见一场公众狂欢的盛大节日，但于此之中，参展建筑师冯果川提出，“城市动员”这一主题或许不是最恰当的选择。“‘动员’这个词至少在中国在上世纪以来是有其特殊语境的。从1949年开始，我们已经被动员太多次，不断地被动员，不断地付出各种各样的代价，以致‘动员’在今天听起来带有某种黑色幽默的意味。这个词本身携带着一个心理结构———一种从精英到大众的结构，这个结构跟集权社会依然是对应的，呈现从上到下、行政的、命令的心理机制。虽然本次双年展‘动员’以体制外的独立身份进入到事件中来，但是这个词背后所携带的心理机制是否还是极权社会的动员机制？”

    “中国社会习惯于行政动员、举国体制，但从2008年开始，‘动员’这个词所映射的心理结构已经产生了变化。汶川地震后，除了国家动员外，民间参与动员足可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一笔，‘动员’被赋予了新的内容，改变了国家包办一切的固有思维。”孙振华告诉记者，双年展的“城市动员”，不但不会避忌行政动员的成分，在学术动员、民间动员外，更提出了企业动员的概念，专门设置了品牌推广小组，从事资源置换工作。“以前还有顾忌，政府组织的公益文化活动，如果出现企业资助的名字会不会不好？民间力量是不是不能参与？可从另一个角度看，文化艺术活动本来就不该都由政府来管，本来就应该开放给社会，加入多元力量，避免权力审美、政治审美的弊端。更多的民间组织需要承担起社会文化艺术发展的责任，不能总是政府牵头。”

    当然，避免权力审美弊端、政府包办的同时，也不能陷入商业化的泥潭，“必须把品牌推广、企业动员纳入法制化的轨道。不允许直接做广告，企业可以以合作、赞助形式出现L ogo，可以做展览，但一定是企业文化方面的展览，不准宣传产品，不能涉及交易”。孙振华称，双年展最终要变成一个平台，动员起行政、学术、商业、民间各个方面的力量，“但底线必须坚守”。